他們被稱作道路的“美容師”。天氣越熱，瀝青的粘合度越高，道路修整的效果越好，因此他們往往在最熱的時候搶修路面。雨雪天地面濕滑，常常是雨雪下多久他們就要在外待多久，天氣惡劣時正是他們工作的忙碌期。他們就是道路養(yǎng)護工，無論刮風下雨還是烈日當頭，都堅守崗位守護人們的出行平安。
每隔十幾分鐘看一會兒云圖、每半小時巡檢一次道路、不時清理臭水淤泥堆積的邊溝……8月12日，當北京都在等待那場“入汛以來最強降雨”時，首發(fā)養(yǎng)護集團第二養(yǎng)護中心工段長馬修強度過了極其緊張而忙碌的30多個小時。從11日開始做排水設備檢修等準備工作，到12日不間斷地巡查排水再到13日濕熱天中修補，三天時間里馬修強與工友經歷了暴雨和高溫，他們吃住都在高速路邊，不眠不休，只為守護首都人民的出行平安。
高溫天里兩三天脫層皮
7月24日凌晨3點，急促的鬧鈴叫醒了睡夢中的馬修強，冷水洗臉醒醒神，他便與工友開著道路清掃車向著還在沉睡中的城市駛去。6點半早高峰前，馬修強與工友們必須將他們負責的通燕高速、京哈高速和六環(huán)路三個路段清掃完畢，以保證清晨出行的人們有一條干凈整潔的路面。
7點返回駐地，早飯過后稍事休息，天氣對他們的“烤”驗才真正開始，這一天北京局地氣溫接近40℃。
“今天我們要更換鋼板，還有路面理清澆灌，大家?guī)Ш棉较阏龤馑退?，注意防護。”早上9點半，開完行前班組會，馬修強和班組成員便開始了第二時段的工作。
清晨巡查時馬修強發(fā)現(xiàn)路邊一處鋼護板被車輛撞損，為保證車輛行駛安全，他們必須及時更替鋼護板。切割和焊接的機器不時噴發(fā)出火花，加上烈日與高速路上車輛尾氣的烘烤，不一會兒馬修強的衣服便濕透了。
“長袖長褲穿著不悶嗎?”熱浪中，記者不禁發(fā)問。“長袖長褲是我們夏日出行的必備，烈日烘烤下的鋼板一般能達到60℃，一不留神便會被燙傷。”說著，馬修強擼起了袖子，記者看到他黝黑的胳膊上有被燙傷脫皮的痕跡。“夏天對于我們來說，兩三天脫層皮都是很常見的，所以不僅衣服要防護嚴實，鞋底更得厚實，一般至少得兩三厘米。”
有一次，趕上道路大修，路面要重新攤鋪瀝青。三伏天里，地面溫度超過了50℃，滾燙的瀝青更是達到160℃。馬修強鋪設路面完成回到家后才發(fā)現(xiàn)，腳底下早已被燙出了許多水泡。
“夏季是道路病害的高發(fā)期，同樣也是治理道路病害的黃金期，天氣越熱，瀝青的粘合度越高，道路修整的效果越好，所以高溫是我們沒法避免的。”為加快檢修速度，馬修強和工友們就在高速護坡下解決午飯，簡單休息后，他們還要趕緊出發(fā)前往下一個檢修點。“為防中暑，夏季工作我們盡量抓早晚、避中午，但中午的時候車少，為將對交通的影響降到最低，部分檢修工作和應急搶險工作也只能在高溫的午后開展。”
雪不停清掃不停
記者跟隨馬修強外出檢修時，從凌晨到傍晚，他的手機一直放在上衣口袋里，不時就有電話打進來。馬修強告訴記者，除了道路的日常養(yǎng)護、橋梁維養(yǎng)、試驗檢測等外，他們做得更多的是應急保障、清障救援等工作，而他也更習慣將自己的班組稱為“搶修班”。“高速路上隨時可能會有情況，所以24小時開機、一天接打100多個電話已經習慣了。”
馬修強告訴記者，相較于高溫天，他更擔心的是雨雪天。“別人雨雪天往家跑，我們下雨下雪就往外走。”
今年初，受疫情影響，養(yǎng)護中心好多工人無法返京，留京值守的馬修強便成為負責雪天保障工作的主力。春節(jié)期間，北京下了一場大雪，為保障道路“雪停路黑”，馬修強開著清掃車一出門就是30多個小時，雪不停他們就不能停止作業(yè)。雖然有了機械清掃，但高速路邊角和護欄外的地方仍然只能靠人工清掃。“雪下多久我們就在室外待多久，忙起來的時候更顧不上吃飯，等想起中心給我們送來的飯時，粥早已凍成了冰疙瘩，而工作服里的秋衣卻被汗水打濕。”
如今，馬修強11歲的小兒子看到天氣預報顯示有雨雪，便知道爸爸又要幾天不能回家了。“兒子從小就問我什么時候能陪他堆雪人，這么些年過去了，一到雪天就跟隨車隊去除雪，至今沒能滿足他這個簡單的心愿。”說起家人，馬修強有些哽咽。
多方保障溫暖護路人
2001年從河南老家來到北京成為一名道路養(yǎng)護人，在這個崗位上馬修強已經工作了近20年，從一名小工到如今的工段長，“安全”一詞始終是他掛在嘴邊的口頭禪。“高速公路上時刻充滿了危險，有時哪怕擺放了安全警示標志，也會有控制不住速度的車子沖進來。20年來，我也在高速路上看過了各種大小事故，所以越干膽子越小，對安全的重視程度也就越高。”
記者在馬修強的微信中看到，文件傳輸助手里都是他發(fā)給自己的道路標段。“無論是否值班，留心觀察道路邊的情況已經成了習慣，高速路上哪怕一顆石子、一個水瓶都可能釀成悲劇。”
20年來，馬修強幾乎干遍了北京的每一條高速路，“剛工作時，北京還沒有那么多高速路，如今道路已經四通八達。我們的設備和工作環(huán)境也發(fā)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”
馬修強告訴記者，剛工作時，帶著鐵锨、錘子便上路了，而今有著各種現(xiàn)代化的機械。“設備先進了，對我們道路養(yǎng)護工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了。”2016年，在單位的支持下，由馬修強牽頭在中心成立了“青年工作室”，他不僅無私傳授各種工作技巧和經驗，同時還帶動工友們一起搞創(chuàng)新。“此前配備的標準出廠的水車，在壓力、方向上等不適合高速公路。于是我便帶著焊工、電工一起改造了出水噴頭，改裝后高壓噴頭具有壓力大、多噴頭同時作業(yè)、節(jié)水等特點，工作效率提高了300%，節(jié)約用水50%，大大減少了占道時間。”
20年來，更讓馬修強感到溫暖的是，社會各方對于道路養(yǎng)護工的關愛。
針對戶外勞動者“吃飯難、喝水難、休息難、如廁難”等實際問題，2016年初，《中華全國總工會辦公廳關于推進戶外勞動者服務站點建設的通知》要求建立以環(huán)衛(wèi)工人等戶外勞動者為主要對象的服務站點體系。據不完全統(tǒng)計，截至2018年底，各級工會采取各種方式建設戶外勞動者服務站點2萬多個，累計投入資金3億多元，服務以農民工為主體的戶外勞動者群體300多萬人。
“道路養(yǎng)護一線職工需要長期在戶外作業(yè)，有人說我們是道路的‘美容師’。辛苦肯定是有的，但干啥工作都要有付出。雖然占道修路時也曾遇到市民的誤解，可當看到在我們的努力下道路暢通無阻、市民們出行平安，這就是道路養(yǎng)護工最大的滿足。”馬修強說道。
曹玥 雷宇翔
關鍵詞： 道路“美容師”
